抹了一把脸,闷闷的唤了一声:“郎君!”
李承志嗯了一声,径直走进帐中,随便挑了口箱子坐了下来。
一看就知是有话要说,李孝先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,又嘱咐着李聪搬来炭炉并换洗的衣衫。
李承志一直撑着伞,内衣还算干爽,只是解下了甲胄。但李松却已从里到外湿了个通透。
李承志指了指衣裳:“换上吧!”
只这一句,李松的眼眶便倏的一红。但他深知李承志秉性,便是心中滚烫如火,激动难耐,却不敢说半句谢恩的话。只是手脚麻利的解着甲,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衣裳。
“既然早就到了,为何不进来,却要在场外苦等?”
李松低着头:“仆不敢!”
“有何不敢的?”
李承志悠悠一叹,“比这更大胆的事情,你不也照样做过了?”
他的语气极为轻柔,面色也很是平和,但听到李松耳中,却如晴天霹雳。
如铁塔般的身躯猛的一震,只觉一瞬间,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已被抽空,李松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来。
李承志再未斥他,只因他知道,不是李松想跪,而是已然站不住了。
“仆……难辞其咎……”
李松哽咽着,眼泪就如洪水断堤一般流了下来。
他从来没有想到过,一次贪心之举,竟给李承志惹来了天一般大的祸患?
若非他急攻冒进,灭了杜仑部,世人焉知西海竟藏有如此雄兵?
若非李松将神罚一般的雷器显于世间,焉能使元英与高肇直接将西海遗部与李承志联系起来?
若不然,何来高肇的祸水东引,何来元英的当街行刺,何来太后、朝中诸公,并高肇步步紧逼?
若非李承志运气好,若非李睿舍命相救,哪还有如今活蹦乱跳的李承志?
若非李承志运筹帷幄,费尽心机,逼得高肇不得不反,逼得朝廷不得不做罢派重兵巡查西境的计划,如今的李氏部曲并近十万户子民已然疲于奔命,流亡于浚稽山之北……
接到李承志遇刺、并朝廷欲派重兵巡查西海的消息时,他才知一时莽撞差点害死李承志,更差点使李氏苦心积虑经营两年的基业毁于一旦。
而如今,李松更知李承志为何不让他再掌军权。
看李亮、李时等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,只那一次,他已威信尽失。若再赖着军权不放,只会适得其反,引起军中内讧。
这近一年来,李松不止一次动过自裁谢罪的念头。但每次蠢蠢欲动之时,都会想到李彰、李显。
若郎君不信他,只是在假仁假义,就不会令李显掌步营,更不会令李彰独掌李氏最为机密的火器营。
之所以留他性命,便是想让他赎罪,并警醒他人……
“仆……仆此来,只求郎君,允仆辞去卫帅之职,只负民务既可!”
李承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:“我还以为你便是不会寻死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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