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,徐两家,也葬送了姑爷这一生的平安喜乐。
姑爷他的心里,有着比小姐更灼心灼肺的怨,更心如刀割的痛,更刻骨铭心的恨啊!
……
我的小姐,我护了一辈子的小姐,她终于支撑不住,倒在了我的怀里。
我抱着她僵硬的身子,叫得呼天抢地。
我的一颗心啊,幽幽荡荡的,也不知魂归何处!
……
云岩禅寺的老和尚曾说过,万物皆有因果,万象皆随因缘。
我常常在想,若说安南侯府一败涂地,那是孙子不成器的报应;那么老太太落到今天这个地步,又是为了什么?
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。宽敞的卧房里暗沉沉的,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药味,那股子窒息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老太太直挺挺的仰躺在梨花木的在床上,惨白的脸上,一又空洞的眼睛,暗淡无光。死亡的气息慢慢的笼罩着这个刚过六旬她。
我凑近了,轻轻替她擦去眼角倾出的泪水,轻轻的唤了一声:“老太太!”
我的泪,如雨下!
……
曾经我天真的以为,凭着老太太的家世,下嫁到蒋家,必会获得男人的心。就算一时得不到,时间久了,男人总会感动的。
而如今,我却明白了,有些东西,有些人,注定了这辈子是得不到的。不管你是贵为侯府娇女,还是天之娇子,便是全天下最富贵的那一位,也总有求而不得的时候。
怨谁?
能怨谁?
我能替老太太怨谁?
我很想走到老太爷坟前,问一问他,老太太她这样喜欢你,喜欢你了一辈子,她想跟你好好的过日子,为什么到头来,你还要这样对她?
她哪里错了?
她错在哪里?
老太爷抬起头,柔柔的看着我,定定的一句话也不说。手上高高举着的,依旧是那只做工精良的兔子灯。
我问他,你这样举着不累吗?
他回我说,不累,我为她做任何事,都不累!
我又问他,小姐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,不嫌累!
他抬抬眉,嘴边绽放出一抹最温柔的笑意,你家小姐,来迟了!
……
我老了,眼花了,牙掉了,老得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冬日的太阳了。
可是,偏偏老天爷还让我活着。
我活得太长了,长到没有人再会听我去讲繁琐的那些陈年旧事。愿意听的人,早在几年前,就早我一步,离我而去了。
小姐去的那天。是个初冬的阴雨天。
那一年,燕南国不知道哪个将军谋反了,带着别国的大军打到了西北边。我还记得那年冬天的雪。下得很大,颇有几分京城的样式。
大老爷拿着京城的来信,一字一句的念给老太太听。
老太太听着听着,突然哈哈大笑不止,那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。
当天夜里,她就去了。
等我半夜进屋给老太太喂水的时候,老太太的身子已凉了半边。
过后我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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