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盒。
程阙没答话,没动作,序沂也没催。世间在一分一秒间变得难捱。
若是按着七门的规矩,弟子服侍师尊起居本是常事。只是序沂一向不喜这些,平日里连无字室都不轻易放人进来。
没什么好拒绝的,程阙告诉自己。
之前的程阙早就随着那一剑魂飞魄散了,现在他只是与序沂相识不久的向言。两人没什么前世纠葛,也自然没有避嫌之说。
只是在肩膀上涂个药而已。
他指尖沾向那泛苦的药膏,向那不断流血的伤处点去。
皮肉将指尖灼得滚烫。
——只是蒸气太热了,他告诉自己。
只是涂个药而已。
水雾背后,序沂的眼顺着对方的指尖向上看去,清冷中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攻击性,肆无忌惮地看穿每一寸衣袍。
最后停留在那张面无表情却依旧俊秀的脸上。
眸中隐着晦暗的光。
程阙用最快的速度上好了药,堪称仓促地逃了出去。
里面闷热得很,他猛吸了几口冷气,后知后觉发现心跳剧烈。
他甚至不太有印象,自己是如何将药涂好,如何把散落在地上的裘衣拾起,又是如何转身走出那封闭的结界。
只记得手下的皮肉紧绷着,或许是因为痛。
仅过片刻,二人就到了玄山崖上方。
由于此次大比奖励过于诱人,参加的门派弟子往来纷纷,络绎不绝,甚至比历届大比排场都要大上不少。
梵苍落地的瞬间,序沂已经收拾妥当从结界中走出。
他并未穿那件带血的裘衣,只披了一件素白的长袍,将肩上的伤盖得结实。行走间步履扬起下摆,唯见脚步坚稳。
除了唇色略浅,丝毫看不出他刚刚受过见骨的重伤。
发丝已经束起,将那缕令人浮想联翩的白掩在内里,连一丝刚刚沐浴的潮气也无。
仿佛连那满室的热气暧`昧也瞬间消失殆尽。
程阙跟在序沂身后走着,远远便看到乔和一伙人。
他们看上去也刚到不久,乔和正与一陌生弟子讲话,而两个样貌相似的弟子正站在他身后揉着发酸的肩膀,包袱随意地放在地上。
而在几人身后的,正是一言不发的徐瑾。
程阙甚至记得上次与徐瑾见面时,正是对方闭关的前夕。
徐瑾在程阙房中沉默地喝净了一盏茶,随即闷声道,“师弟你经脉薄弱,练功切不可心急。待到春日-我出关之时,可共尝春草浸茶,滋味独特得很。”
那时两人大概谁也没想到,在徐瑾出关前几日,他们便已经阴阳两隔。
程阙到现在还有些好奇春草泡茶会是什么味道。
徐瑾看上去沧桑了不少,左侧脸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浅的刀疤,却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温和稳重。他就那样手持重剑一动不动地站在喧闹的弟子中间,远远向序沂行了个礼。
前世除了序沂,徐瑾算是与程阙颇有渊源的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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