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城……”
但令徐瑾万分惊讶的是,程阙的视线压根没沾到那份红色的剑穗上。
他伸出手,几乎是毫不犹豫地,从案台上取下一根白色的剑穗。
那份剑穗的外表并没有过多突出的设计,相比之下甚至有些平淡,没悬挂任何多余的珠宝,只有丝缕般的银线垂落,仿佛流水挑过弦音。
店家轻微一愣,随即赞叹道,“这位小公子好眼光,此剑穗并未悬挂珠宝,设计从简出奇,这才是真能派得上用场的剑穗。”
程阙的下一句话更令徐瑾不解。
他说,“师兄,这个我想要两份一样的。”
徐瑾只当他过于喜欢这种剑穗,又没什么机会下山,便也就为他买下,没再多问。
回山后。
程阙将一份剑穗系在自己的那把剑上,凝视良久,才小心地收起来。
随后他将另一份小心翼翼地折叠好,堪称仔细地放置进袖口中,随后低头踏进雨幕之中。
程阙沿着那条熟悉的路径朝山上走着,沿途气温愈加寒冷,雨水冻结成了冰雪,地面有些湿滑,而他脚步却无比熟练。
毕竟,他的目光曾追随那个人走过无数次这条路,虽然他的师尊大概从未发觉。
对方甚至很少好好地正眼看过自己。
直到他已经冻得关节发痛,那片雪白的居室终于映入眼帘。堂院中空无一人,霁寒真人大概在居室内修炼。
他忽然开始无来由地感到紧张,少年人懵懂且纯真的心事尚且稚嫩,只知道自己心脏跳动得无比剧烈,却觉此事无关人间风月情`爱。
他觉得这或许只是徒弟对于师尊再正常不过的感情,憧憬、爱慕,却又可望不可及。
程阙悄悄将窗扒开一道小缝,屏住呼吸向室内看去。
满腔心事宛如酒水般溢出,他觉得自己躲藏得隐蔽,却不想酒香早已四处飘散。
序沂正端坐在床榻上修行,深邃如镌刻的眸子紧闭,恰到好处地削弱了面容的凌厉之感,竟显得亲和许多。
他满头黑丝高高束起,偶有几根不易察觉的乱发垂下,仿若清规戒律中的几个不愿听话的叛徒。
亦像是寺庙香火中无意坠下的风尘朱砂。
骨相恰到好处的转折仿若神明偏心的杰作,程阙的目光从高挺的鼻骨,游移至颌骨的转折,最后停顿在雪白领口上方,若有若无的锁骨处。
才骤然发觉自己的脸已经滚烫得吓人。
他仓惶错乱地将袖中的剑穗从窗缝中坠下去,正巧落在窗下案台正中间,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。
可程阙已经没心思担忧序沂是否会发现自己。
他甚至不敢再向里面看一眼,便仓皇而逃。
刹那间,四周情景突变,他看见周围充满了持剑的人群,他们满怀恶意都目光不加遮掩地射来,用带着血的刀刃疯狂地砍向自己。
程阙看不清他们的脸,仿佛每个人都披着一张无表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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