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了杯热水,打算喝完就回去。
玻璃门突然被推开,又有人走进来。
“我要报警,有人打我儿子!”
周青听见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。
转头看去,是一对母子。
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,穿一身利落的裙子,气鼓鼓地坐在桌前。
男孩年纪和她差不多大,脸上挂了彩。
民警开始做笔录。
“不要怕,把事情跟我们说说。”
“谁打的你,叫什么名字。”
周青喝完水,放了杯子要走。
“他叫李寻,是我同班同学。”
男孩答道。
推门的手顿住,周青定在门边。
民警继续问,“在哪儿打的你?”
“周口店石板街那里。”
“几点。”
“就是放烟花那会儿。”
“几个人。”
“五个,他们打完我就跑了。”
“……”
周青看一眼那男孩,合上门出来,骑电动车回家。
上辈子那个恶棍又让她碰上了。
就在她身边。
她认识他的时候,他流落街头。
说自己以前是个混账富二代。
还真是……诚不欺我。
没见到人,已经恶名远扬。
周青想起医院楼顶的雪,那是她最后一次做透析。
只有李寻陪在他身边。
准确地说,是躲在她身边。
他被银行拉黑,高利贷逼债,到了穷途末路。
他们一起躲在医院的楼顶上,瑟瑟发抖地看雪。
“喂……雪下得这么大,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表白吗?”
“没表白过。”
“快点,趁我还活着。”
“憨批。”
后来她闭上眼睛,好像听见他在耳边说了什么。
可惜没能听清。
邹运跑了以后,李寻把他爹新买的凯迪拉克停在路边,抖了抖拖鞋里的石子儿。
动作不紧不慢。
“那小子报警了?”
他问,声音低沉。
“他、他妈给带去报的警。”
贺迪回道。
“你没跟他说?”李寻再问。
“这……”梁超雄有点头疼,“我们还没来得及说,他就跑了。”
李寻又问,“他怎么跑的?”
贺迪道:“我们……看烟花去了。”
梁超雄道:“没留神。”
李寻趿拉好拖鞋,直起腰,185高的影子盖下来。
气压顿时低了几分。
梁超雄和贺迪对视一眼,做好了心里准备。
果不其然,李寻一脚踹了过来,“老子让你们过来是看烟花的?”
“烟花好看不?”
“还行。”
梁超雄回了一句。
贺迪小声提醒,“欢哥,拖鞋掉了。”
李寻把披在肩上的外套拉回来,有点歪。
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
“先回去。”
他拉开车门。
梁超雄和贺迪紧随其后。
三人都坐好,驾驶位还空着。
李寻扫一眼后座上俩人。
“欢哥,我俩晚上喝了点啤酒。”贺迪指了指梁超雄,“我三瓶,他五瓶。”
又是喝酒。
又是看烟花的。
李寻合紧后槽牙,“你俩是谈恋爱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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